萧楚河9
手边的书已经不被二人所关注,也幸好,他们两个在包厢内,打扰不到其他人。
崔琬的眉宇间是全然的讽刺,眼尾都带着讥诮,清河崔氏的嫡支有家规,四十无子方可纳妾,偏出了她父亲这样一个奇葩。
她的母亲是萦阳郑氏的女郎君,当断则断,在多次被寒了心之后,干脆利落的借着一次风寒送她父亲走了。
也幸好,她母亲下手的早,没让她赶上,否则,若是她父亲真的干出来那些事,她会亲手弑父的。
崔琬保证。
萧楚河这才恍然,那次她让他不要轻易做出承诺的场景,那份眼底的讥讽来自哪里。
“我不会的,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保证。”
“永安王府的所有,保证书,承诺书,乃至圣旨都可以。”
阿琬,你向我退步了,所以,你没有法子逼退他,你是不是也心动了。
萧楚河的喜欢热烈且盛大,而且他很聪明,他没有步步紧逼,一日又一日的存在感,甚至让崔琬吐露出来这般隐秘。
这又何尝不是崔琬对他的退步,否则 ,她会像之前一样,委婉的拒绝他,或者完全无视他。
萧楚河目光扫了她一眼,她的目光没有凝聚点,手里无意识的敲打着团扇。
他感觉最近自己性子收敛的也够了,既然都有了缝隙,为什么不下一剂猛药呢。
凭什么之前人做的孽让他承担,他们两个不会是之前的出现的怨侣。
盛夏的蝉鸣撞在雕花木窗上,将书肆里的墨香搅得愈发燥热。萧楚河斜倚在檀木书架旁,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。
阿琬还是心软了,而他最擅长的就是顺杆爬了。
绯色锦袍上金线绣的麒麟吞云纹随着动作流转,将少女雪白的裙摆染出一抹艳色。
阿琬现在被逼的思绪不清楚,要是让她平复下来,又会恢复成之前那样了。
崔琬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手里的动作不停,她有些焦躁了,正当她头脑的思绪要捋清楚的时候,腕间突然一紧,手里的团扇当啷一声砸落在地上。
修长的手指扣住了纤细的手腕,另一只手撑在了崔琬身后的书架上,将人困在方寸之间。檀木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,惊得她睫毛剧烈颤动。
刚刚要捋顺的思绪瞬间有些混乱,她有些恼了,这人未免有些过分了。
“阿琬,你心软了,是不是你也有心动的。”萧楚河俯下身时,束发的玉冠流苏扫过她泛红的耳尖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。
崔琬猛地抬头,却撞进一双盛着烈火的眸子。萧楚河眼底翻滚着滚烫的笑意,偏偏唇角勾起的弧度又肆意得要命。她下意识挣扎,却被他握得更紧,冰凉的龙纹玉佩隔着衣料贴在她腕间,烙得人生疼。
她这才恍惚间的想起,这人是皇家最受瞩目的皇子,顺风顺水,骄傲张扬,一向肆意的紧,而非对着她的步步退让。
"殿下自重。"她别开脸,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软。
“自重,阿琬不否认对不对。”萧楚河忽然轻笑,用指腹轻轻摩挲她泛红的耳垂。